第一百七十九章局限(5/7)
“是与我无关了。但你从崇阳聚义开始,至湘阴军中,至章旷麾下,再至何督师麾下,最后再至朝堂中央,都与老师有关,是他与何督师把你推到了这里,让你如今做了这些决定,错误的决定。”
张同敞提起了手上的包袱,缓缓道:“你告诉我,也告诉老师与何督师,你为何不拿着这些东西去找李元伯?”
“李元胤...太心狠了。”
蒙正发沉默良久,道:“他要的也不该是这些,对否?”
阳光照射下来,张同敞微微眯起了眼,没有回答。
“他二十五岁便是陕西叛军元帅之子,李自成给他拜将进爵,清廷给他封总兵巡抚,到了我朝,加封左都督,锦衣卫指挥使,他一直都是站在顶端........而在下呢?二十五岁时还在崇阳作一个不入品的刀笔吏,几丈宽的县堂上没有我的位子。
如今,张大人如所说,在下高升到了朝廷中枢了,是被何督师与翟阁老所推也好,是自己投机取巧也罢,那时我站在县衙堂中作书写词,为人笼络讨好,作门客事,现在我在五人之中站在末尾,为他们摇旗呐喊,行鹰犬事,蒙某从未觉得如今与那时候有任何区别.......
张大人呐,人与人是不同的啊.......倘如在下真把这些东西给了李元胤,他就能高看我一眼吗?袁彭年才是他们两父子的亲信,不是我。也因此,看到他做的那些事,我怕他,现在见张大人过来,我便更怕他了。”
“你怕他?”张同敞重复了一句,声音不高,但目光已然凌厉起来,“你不知道,东西给了他,你还能脱身?朱斗垣年轻气盛,行事看似目无章法,但背后没有朱阁老的会使,他敢在诸公眼皮子底下这么做?
他自导自演骗了你,是为拖住了你身后之人的心思,过了几天,东西也就流出去了,与他们没有一点干系。你真以为吴党要认输了,要甘愿摘了乌纱帽回去种地?朝堂之争是如水无常形,但这水,是会将人溺死的。
你也还未改掉那时的习惯,总想着事了便好,走了便好,没有人看到你便好......你昔年为国聚义言辞尖利,行文纳句一挥而就,可为何一旦做起事情,就成了这般摇摆之人?你怎对得起昔年何督师替你揽下的担子,翟阁老的数十封举荐...你,现在知道怕了?”
“蒙某是怕了。”蒙正发停下脚步,转头道:“但,是怕了张大人与吴党站在了一起。”
“我来找你,不为说这些。”
“张大人能拿到这些东西,一定是与朱天麟见过了吧?并且,李元伯能让张大人进了在下的府邸,也该是信任张大人的。”
张同敞的侧脸面无表情,他随手丢了包袱,走到廊道中的石椅坐下。
而蒙正发却是捡起了那包袱,走过来道:“如此匪夷所思的事,由张大人所做,真是紧密到不见一点端倪,在下交出的这些东西,是经过了陆修的手张大人想必也知道了,后来,他死在了户部衙门前的一条街上,张大人竟也没来看一眼,那么,就是那时去见的朱天麟?”
张同敞看着他一路走过来,眼中的平静却没有有一点波动,等到蒙正发坐下时,他才开口说起了话。
“倘若你到如今还在想着这些事情,那便不值得我来这一趟了...这些东西,什么局势,串联,骑墙,真值得荒废所有心虑吗?是我在穿针引线又如何,你就仅仅能看到这些了,倘若阴谋诡计能抵得上所有,那张别山情愿把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摁在这滩水里,让他们看看,这世道到底成了什么样子........”
“你我生来这世道便是如此了,谈何荒废心思,党争了几十年,只要能站在朝廷官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