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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狼:八十年代先锋诗歌诗评三篇(3/4)

    从朱的某些作品中,我们看到,它只能来自诗人灵魂对世界本质的一种有意无意之间的触动,它与诗人的直觉、生命直观浑然一体,或者说,是诗人艺术思维整体中不可剥离的有机构成部分。具有哲学意味的诗,不仅完全属于艺术范映,而且还可能达到别的诗人未能达到的深度。这样一来,从生命体验中蒸发出来的哲学体悟,同以哲学沉思的途径达到诗美境界的哲人(即诗人哲学家,如海德格尔)便有了异曲同工之妙。我觉得朱的部分诗作在一定程度上正向这种艺术品位靠拢(注意,我仅指他的部分诗作),特别是他的近期组诗《冬天的火焰》,显露了这种气象。

    “无法选择死比死  更痛不欲生/谁能自助,谁能助人”(《冬天的火焰》),把生活体验直接升华为形而上的质问,这种诗句频繁地蹦眺出来,令人惊心动魄。但是,我们不必把诗歌中的哲学倾向非得归结为思想史上的某种“主义”或“学说”,因为那样一来,反而损害了诗中这种哲学倾向的出自天然的生命本色。象这样的一句:“永远蔑视那些县花一现的面孔/没有宽容”,表达了诗人对执著与永恒的珍视,同时也鞭挞了随波逐流、缺乏韧性精神神的人格现象。这种冷酷得近乎无情的诗句,不但给我们以思想上的震撼,同时也具有强烈的情感撞击力。它令每一个读者揽镜自照,面对诗人的蔑视,我们将检讨、反省自己“昙花一现”之后是怎样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卑微与庸常的。

    朱凌波的诗是典型的男性诗歌,毫无柔媚之气,尽管他同时也是敏感的。他似乎努力在诗歌中创造一个敢于冒险的、闯荡江湖的汉子或冷面杀手,但他显然不是一个成功的汉子,他所追求的世俗功名,他的不加掩饰的欲望,都未获得真正的满足,这在他的情感上是难以接受的,这也使他的诗歌始终摆脱不了阴冷、惨烈的调子,他的情感亏空与他自省力的发达,恰成对比。他越是绝望,在理性上越是清醒。所以他的诗中总是迸溅奇险、决绝的句子,他的诗歌没有变幻不定的旋律,只有铿销有力的节奏,因而,在整休上,他的诗歌意象跳跃性极大,极不连贯,情绪的大起大落决定了他诗歌节奏之间的张力,他的诗歌表悄怪诞而夸张,有些句子近乎嘶哑的吼叫,虽然不乏惊心动魄的力度,但缺少宏阔的视野。

    朱凌波诗的题旨的确是一股脑地向纵深发展,但他的艺术思维显然并不放松、舒展,他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只围绕着自我内心体验震颤着,精神处于痉挛状态,有时令人窒息。也许,这正是想达到的艺术效果?

    把生命的本质推向虚无化、荒诞化,使个体的选择总是处于社会的边缘,再加上他的冷抒情笔法,使他的诗不可能获得太多的读者。特别是他的某些诗句写得近乎智力游戏,但游戏时又是一副霸气十足的神态,这就更使他远离众生,倍感孤独。

    不过,对朱凌波而言,这未必是悲剧,或许这也是他自己选择的一种活法,他曾宣称,他是一只偶然闯进都市并在其中横冲直道的狼,他宁愿过充满刺激的生活。我要问的是,这种生活真的是人生的终极目的吗?

    我看到,一枚青涩的诗之酸果正悬在诗人的路边,仿佛是一种阻挡。

    三.  关于《一度青春》和《枪手》

    ——谈苏历铭诗歌中的人格扩张现象

    原载《深圳青年报》

    艺术家常常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也许正因为诗人在生活中是软弱的,甚至是饱尝屈辱的,他的诗中才放射出一股复仇的光芒,铿锵的人格力量掷地有声。这种作品和作者存在反差的文学现象,我姑且叫做人格扩张。

    诗人的两首诗是借用脍炙人口的外国电影中义侠和冷面杀手的形象展开情节的。他们都曾在观众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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