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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年代一一关于诗与生命的对谈(上)(4/12)

转折点。记得当时深圳没去成,但我对深圳一直没有死心,所以后来我又去了深圳,当时徐敬亚、吕贵品、***等诗兄都在《深圳青年报》,在大学的时候通过你知道吉大有个赤子心诗社,对他们其实是非常仰慕的,只是没有机缘结识他们,所以去深圳拜访老徐时是一种朝拜的心情。当时去他在红岭的一个小屋子,天气很热,他是穿着背心还是光着膀子,记不清了。我喜欢深圳,一是它的改革开放,二是与东北迥异的气候。我印象特别深是在深圳第一次喝上可口可乐,感觉就像中药汤立马就吐出去了。记得当时写过一首诗,说深圳下的雨都是温暖的。通过徐敬亚,我感觉深圳是现代诗崛起的希望所在,从那以后我决定彻底投身到现代主义诗歌运动,把诗歌当作自己生命当中唯一可以坚持的东西,甚至跟生命一体化,把职业和其他东西都视为生存的外在形式。1986年是相当重要的转折点,老徐准备在《深圳青年报》搞一个现代主义诗歌大展,当时我是作为老徐发起的这个活动的一个主要二传手,他还找了孟浪、海波、尚仲敏等人。老徐用他标志性的左撇子手书了一封邀请函,他的字凤舞飞扬的,然后我们就负责跟全国各地的诗人联系。

    苏:我当然知道你是1986年中国现代主义诗歌群体大展活动的主要推手之一。

    朱:老徐回顾那次大展主要参与者第一个就说了我。那个时候感觉现代诗成了生命唯一的表达方式,对现代诗活动达到非常狂热的程度。由于之前《北方没有上帝》等一系列的打击,我加剧了对社会的叛逆,事实上对现代诗过分的狂热,反而对诗歌写作带来一种伤害,就是无法沉下心来很纯粹地写诗。说实话,不仅是我,我认为很多人的诗歌,在那样一种情况下,诗歌的纯粹性是远远不够的。

    苏:我个人认为,即便没有现代主义诗歌大展,当时也会有其他影响中国诗歌走向的大事件发生,毫无疑问,大展直接导致了诗歌多元化格局的出现。在当时一大批优秀的民间诗人一直沉在社会之中,像是一团团的火,他们很难被所谓官方认可,你来协助老徐做这件事情时,首先你是不是对这件事情非常认同,是否意识到大展将对中国诗歌产生巨大的影响?

    朱:我是完全认同大展的意义。因为当时呢,就是说我们用了一个词叫地下诗人,自己宁愿选择去刻蜡板油印,对官方天然就有一种抵触,老徐在《深圳青年报》创造这样一个窗口或者是一个平台,让大家非常兴奋。而且我认为它的意义,不仅是给这些地下诗人找了一个发表的出口,更是为人们追求个性,追求自由,追求理想主义,找到一个恰当的平台,它的意义绝不仅仅是现代诗,而是一代人的精神出口,所以我是完全认可,并且全力投身推进这个事情的。

    苏:在大展前后,记得你经常是从牡丹江跑到深圳,在北京我的单身宿舍多次做过你的中转站。在你的内心深处,是不是已经感觉到中国不再是以前的中国,不会一下子把我们闷死,能自由呼吸的地方越来越多了,有没有这种感觉?

    朱:其实咱们上大学的时候已经出现思想.解.  放运动,当时整个社会已经在营造开放的氛围,那时的我完全被现代诗运动点燃了激情,不管不顾,处在一种非理性的状态,完全不考虑所谓个人代价的问题。

    苏:1986年的现代主义诗歌群体大展,好像一共有70多个流派,我就是被你忽悠进去的,临时拼凑了“男性独白”诗派。我想说的是,你在联系参加大展的诗人时,是不是事先拟有倾向性的名单,依据什么诗人的。

    朱:当时的原则是很模糊的,唯一的原则是选择地下诗人。我记得那个阶段不断收到全国各地诗人寄来的民间诗刊,实际上这个网络自然而然就建立起来了,每天都能收一书兜子,不仅有四川、北京、上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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