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年代一一关于诗与生命的对谈(上)(3/12)
是有局限的,甚至很苍白,表达不了这种东西,或者是很多人不想表达这种东西,或者是不会表达,对,我觉得我想表达的这种东西,只能借助于这种十九****的表达形式。我想表达生命觉醒的意识,很多词都是赤裸裸的,包括后来写了号称第一首性诗的《热带雨林》,实际上那时候根本没有性. 经. 历.,但是写了一首完完整整的性的全过程的诗。《热带雨林》后来发表在《现代诗报》上,浙江詹小林编的,然后徐敬亚还评论过这首诗,说它是性意识的解放。《北方.没有.上. 帝》诗集的来龙去脉
苏:其实我们大学毕业前,我们开始商量长春的几位大学生诗人共同出一本诗集的事。记得1985年春节前,你从牡丹江乘坐八个小时的慢行绿皮火车来佳木斯,一起非常严肃地商议这本诗集应该怎么去编,一晃快三十年了。当时我们为这本诗歌合集商量出好几个名字,可是最后你操刀时为什么舍弃备选的书名,自作主张地把这本诗集命名为《北方没有上帝》呢?你突兀地用这个名字实际上跟我们那些诗是不匹配的。
朱:作为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人来说,我也是满怀一腔热情,觉得投身于改革开放的宏伟大业之中,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是骨子里深受西方.文学的影响,比如自由. 主义、个人. 主义和理想主义,这种冲突的本身成为我叛逆的理由。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工商.银行,整个组织体系等级森严,感觉与预想的反差特别大,特别失望,叛逆感就更强了。正好要出这本诗歌合集,我就把这种反叛和愤怒的情绪移植到这本诗集的名字上了。
苏:实际上你是用这个书名来表达你个人内心的反叛意识,我在想,这本诗集在当时整个中国大学生诗人群体中是比较早的一本合集,很多同一时期写诗的诗人都记得这个诗集。
朱:当时我印象特别深的有两点,第一个就是没想到一本诗集能引起这么大的关注;第二个没想到一本诗集能惹这么大的祸,说我不适合待在省行工作了,应该发配原籍。我当时感觉就是蒙了,同时也产生了彻底的反叛情绪,觉得社会跟自己已经完全格格不入了。
苏:在那个年代,实际上因为诗歌写作和诗集出版遭受不公平待遇的诗人并不少,我们只是其中的一份子,而你又是我们几个人当中承担更多责任的人,这件事应该是影响了你的前半生,否则坐在我对面的你可能就是一个金融.精英或者是一个贪腐.分子。这件事的最后结果是你回到了原籍牡丹江,那个时候想没想过从此不再写诗?
朱:没有,那时候最直接的反应就是不干了!因为有个深圳特区,觉得那里是一个改革开放实验区,去深圳,而且确实去了深圳,并且工作单位都联系好了,结果因为当时国家有政策,不能接收像黑龙江省这样边疆省份的所谓人才。我父亲也劝我,牡丹江整个金融系统只有你这么一个金融本科大学毕业生,好好工作吧,以后会有很好的发展。当时牡丹江工商银行的领导,是我爸很好的朋友,有点像咱们这样的关系。既然深圳去不成了,洗心革面,好好工作,结果在银行很卖力地工作了两年。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得到了一个信息,说省行在我的档案里明确写道,此人不可重用,这把我心里一丁点儿的希望彻底破灭。
“86大展”是一代诗人的精神出口
苏:那能不能这样说,我们这一代人理想主义青年,内心都有对这个国家对这个社会想做出巨大贡献的愿望,只是现实让我们和美好的初衷决裂了。从你自觉不自觉的离经叛道,到最后由希望到失望的转变,或者叫自我觉醒,这种经历对你后来全盘接受现代主义诗歌的理念,投身到现代主义诗歌活动,是不是有着直接的推力?
朱:这个事件是我人生的一个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