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1/2)
“以吾残灵，承汝命劫。魂契相连，替汝受难。契成！”低沉而古老的音节，仿佛穿越了时空，直接在苏小小的灵魂深处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力量，仿佛敲击在命运的鼓面上。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卫渊指尖的金光骤然爆发，瞬间将林战整个身体笼罩！那光芒炽烈却又柔和，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生命气息。
在这金光中，林战额角涌血的伤口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缓了血流，他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也似乎变得稍微有力了一点点。
然而，这奇迹般的景象并非没有代价。苏小小清晰地看到，卫渊那本就透明的身影，在金芒爆发的同时，如同被强风吹散的烟雾，骤然变得极其稀薄，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他脸上浮现出一种巨大的痛楚，身形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卫渊！” 苏小小失声惊呼，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救护车和警车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围观的人群被疏散，专业的救援人员带着工具开始切割变形的车门。
苏小小被警察和医护人员礼貌但坚决地请到了警戒线外。她浑身冰冷，手脚发麻，视线却死死钉在那片狼藉的事故现场，钉在那个被金光笼罩后又迅速黯淡下去、几乎要消失的魂影上。
救援的过程漫长而揪心。当林战终于被小心翼翼地从变形的驾驶室里抬出来，放在担架上时，苏小小看到他脸上依旧布满血污，但额角那个致命的伤口似乎真的不再流血如注了。他被迅速抬上了救护车。
就在救护车门即将关上的刹那，担架上的林战，眼皮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在苏小小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那眼神……不再是属于林战的那种带着疏离和审视的锐利，也没有重伤后的迷茫和痛苦。那眼神疲惫至极，虚弱不堪，仿佛承载了千年的风霜，却又异常地……温和。一种苏小小无比熟悉的温和。
那眼神穿越了嘈杂混乱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被拦在警戒线外的苏小小身上。
四目相对。
担架上的“林战”，嘴角极其微弱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勾勒出一个熟悉到让苏小小心脏骤停的弧度。那是一个属于卫渊的、带着安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又仿佛在说“你还爱着他。”的无奈的微笑。
然后，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嘴唇无声地开合了几下。
苏小小读懂了那无声的唇语，每一个字都像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
“既然……爱……就别放弃……先爱自己再爱他。”
话音未落，他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眼皮沉重地合上，再次陷入深度昏迷。救护车门“砰”地关上，呼啸着驶向医院。
警戒线外，苏小小如遭雷击，僵立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她看着远去的救护车，又猛地看向身边——卫渊那稀薄得只剩下一抹淡金色轮廓的影子，正对着她，露出了一个释然又带着无尽疲惫的、真正的笑容。
下一秒，那抹淡金色的轮廓如同风中残烛，轻轻一晃，彻底消散在午后的阳光里，再无一丝痕迹。
只有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那句无声的、带着卫渊特有调侃的低语：
“一定要幸福，否则我将你换到这里的罪孽就不能消除。”
苏小小站在喧嚣的路口，阳光刺眼，周围是嘈杂的车流人声，她却感觉置身于一片死寂的冰原。那个守护了她不知多久、亦师亦友的魂灵，为了她，为了她所爱的人，在救下林战性命的瞬间，燃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