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1/1)

    林战最终还是开着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驶出了别墅区。他透过后视镜，看到苏小小的白色小车不远不近地跟着，眉头紧锁。

    她还在坚持她那套“今日有劫”的说辞？真是荒谬。他踩下油门，试图甩开她，驶向市中心。

    苏小小紧握着方向盘，指尖发白。卫渊坐在副驾，透明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稀薄，他侧头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声音平静无波：“他加速了，前面那个十字路口，就是劫点。”

    “我知道！”苏小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知是紧张还是愤怒，“卫渊，人的命数真的能更改吗？”  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卫渊，“如果他死了，你就能‘活’过来，取代他？”

    卫渊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投向林战车辆前方那个巨大的、闪烁着绿灯的十字路口。“天机不可尽言，小小。但守护与替代，本就是一体两面。我因他的劫难而存，也终将在他的劫难中寻得归处。”

    就在这时，刺耳的刹车声和金属猛烈撞击的巨响，如同平地惊雷，狠狠撕裂了空气！

    苏小小的瞳孔骤然收缩！

    视野前方，林战那辆黑色轿车在十字路口的正中央，被一辆失控闯红灯的巨大渣土车从侧面拦腰撞上！巨大的冲击力让轿车瞬间扭曲变形，如同被巨手揉捏的玩具，翻滚着被推出去十几米远，最后狠狠撞在路边的护栏上，车头瞬间瘪了进去，浓烟滚滚升起！

    时间仿佛凝固了。

    苏小小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可怕的撞击声在耳边轰鸣。她猛踩刹车，轮胎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在距离事故现场几十米的地方停住。她甚至来不及解开安全带，几乎是撞开车门，踉跄着冲向那堆冒着黑烟的废铁。

    “林战！！”  凄厉的喊声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冲出。

    周围是瞬间混乱起来的车流、人群的惊呼和报警电话的忙音。苏小小充耳不闻，她疯了一样扑到那扭曲变形的驾驶座旁。浓烟和刺鼻的汽油味呛得她几乎窒息。透过破碎不堪、布满蛛网状裂痕的车窗，她看到了林战。

    他歪倒在安全气囊上，额角一个巨大的伤口正汩汩地涌出鲜血，迅速染红了他苍白的脸和白色的衬衫领口。他双眼紧闭，脸上、脖子上全是玻璃碎屑划出的细密血痕。

    一条手臂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整个人一动不动，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一息尚存。

    “林战！林战你醒醒！”  苏小小徒劳地拍打着变形的车门，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浑身发抖。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他会死吗？他真的会死吗？那个不久前还在指责她“招摇撞骗”的男人，此刻就躺在血泊里，生命正在飞速流逝！

    就在这时，她感到身边气流一阵奇异的波动。卫渊透明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扭曲的车门旁，离濒死的林战只有咫尺之遥。

    他脸上那惯常的温和与戏谑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神圣的凝重和决绝。金色的微光开始在他透明的魂体上流转，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晰，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符文在光芒中跳跃。

    苏小小忘了哭泣，忘了呼喊，她呆呆地看着卫渊。他抬起手，指尖的金色光芒如同实质，缓缓穿透了那扇扭曲变形的车门，穿透了冰冷的金属和弥漫的烟尘，轻柔却又无比坚定地，点向林战鲜血淋漓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