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挫其锐兮解其纷.和其光兮同其尘(6/7)
督师当年一心致力于民族大义,尽忠为国,其后四大部将后人秘密成立于袁门,其宗旨便是“反清复明。”——而今这袁承天带领袁门千万子弟暗中亦是奔走于道路,誓死效命于明室,——虽然大明已亡近百多年,想要恢复似乎绝无可能,可是这袁门势力大张,而且波及清国南七北六一十三省,且三十万之众,其势不可小觑,而今若不锄除,一旦势力大炽,只怕养虎为患,再难收拾。嘉庆皇帝见他说得慷慨激昂,其忠心可见,心想:他之与袁兄弟的行为可为天壤之别——袁兄弟是一心要恢复他信念之中的大明天下,而这汉人守将陈祖守却是忠义于我清国,至于他们两个人谁是当世英雄,只怕还是袁兄弟要胜出,这位汉人陈祖守虽一心卫护我清国,然则说到英雄二字却也不该享有其名,因为在这位嘉庆皇帝心目之中天下英雄而今似乎也只有这位袁门少主——袁兄弟了,余人皆不足论!陈祖守一心为了朝廷和皇帝,然则他一番谏言之后却见皇帝似乎不为所动,不动声色,心中不免忐忑不安,因为他亦听丐帮弟兄私下说起过这位嘉庆皇帝和这位袁门少主的过往之事,因之心中不安,因为他们似乎情逾兄弟之情,是以先前他处处容让,不让天下有司衙门捕杀袁门子弟;只是自摄政王而后便对袁门极力缉拿,因为在多铎眼中天下江湖门派多不足虑,唯有袁门才是朝廷的心腹之患,一日不除心中难以安宁,是以全力缉杀,一时之间天下惶惶不安,多有世人不敢再言袁门之事,因为世人畏死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可是还是有志士仁人冒险加入袁门,一力对抗朝廷,只因为他们血液之中都是流淌着汉人不懦弱的坚强!
嘉庆皇帝见这位汉人将领陈祖守目光闪烁,心中隐忧,知他害怕一时言语忤逆自己,便哈哈一笑宽慰于他,因为他还要安抚人心,便如前代皇帝虽鄙视洪承畴之临危变节的不耻行为,私下君臣之间还要安抚于他,这也是用人之道,因为天下不尽是君子亦有无耻小人,如果君王只用坦荡荡的君子,而排斥小人则朝堂生乱,君臣不合,难免祸生肘腋,不得安宁,只因天下之势便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那诚然不是为君之道!前代皇帝之所以可以入主中土,对前明军队摧枯拉朽全仗着任用反节的前明的臣子,否则要取天下也绝非易事!
嘉庆皇帝虽知这汉人将领陈祖守忠义千秋,只是说不上喜欢,又闲闲说了几句话便让他退下,自己好静静地想一下。
在一间军帐之中,袁承天将这赵碧儿安顿好,便独自走出登上城楼,远眺北面那多铎亲王的兵营,心想:皇帝此次亲临,必有一役,死亡必多!自己如何能阻止不让多杀生,那才是正道!——可是自己似乎也力有未逮,因为决策全操于这嘉庆皇帝一人之手,余人似乎无从置喙,因为这是军国大事,非同儿戏,自己的建议皇帝他也未必肯听,因为这多铎亲王可是其亲皇叔——正所谓卑不谋尊,疏不间亲也;自己虽然和这嘉庆皇帝情同莫逆,胜于手足,然而至于目前这军国大事,自己似乎也没必要强自出头,也许嘉庆皇帝自有他的行事。
忽然有守城兵士认出袁承天便道少侠有何事前来。袁承天一笑掩过,只说在军帐夜不能寐,便闲闲走出一散心中块垒!这兵士知这袁承天不愿多说,便持枪巡城去了。袁承天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股郁闷难以散去,隐隐生痛!突然有人用手拍拍他的肩头,说道:“夜深了,袁兄弟你还不睡?”袁承天这才惊觉,转身只见嘉庆皇帝正看着他。这时忽有御前侍卫匆匆而来,见了皇帝慌忙跪下说道:“皇上您乃万乘之尊,怎么可以私下出来,倘有闪失,奴才担当不起!”嘉庆皇帝斜睨他一眼,咳嗽一声说道:“你起来吧!也用不着大惊小怪,朕只是闲下无事出来走走,未必会有不测!你且回去吧!”
这名御前侍卫并不挪动脚步,似乎铁了心也要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