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挫其锐兮解其纷.和其光兮同其尘(5/7)
上前抓住袁承天的手喜极而道:“袁兄弟,这些时日朕思之甚苦!”袁承天心中不禁愧疚,因为有命相托去伊犁严防这多铎亲王生乱,可是自己却没能阻止行恶,以至祸生肘腋,以至他们起兵南上对沿途城池百姓杀戮甚重,可说自己是为罪人,愧对皇帝所托。嘉庆皇帝听他一番话,反而劝慰于他说这是天数使然,非关人力,所以须怪他不得。嘉庆皇帝向来行事不拘大节,性之所至,只是随性而已;他最厌烦汉人那样繁文缛节,甚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在他君子都是无用,因为那些教条只会囿人心性,让人行同傀儡,毫无自己的见识,与世上庸人无疑!今日在中军大帐与袁承天相见恨晚,有话不完的以往之事,毫无君王的威严,他和袁承天仿佛是多年未见的好伙伴。陈祖守见了这位少年皇帝毫无皇家体统,对江湖中的人物如此行事,总觉得有些不对,可是他却不敢于直谏,因为他也听闻这位少年行事从来随性而已,听不得别人说话,所以自己说话人家未必肯听,也未必管用,所以便不言语。
袁承天见嘉庆皇帝如此,心想这样总然不好,因为这中军大帐之中可不只是他们两个人,众目睽睽之下……他只有以目示意。嘉庆皇帝这才觉得似有不妥,便放脱了手。晚间两人抵足而谈。嘉庆皇帝问他这些时日的事情。袁承天便将自己在斡罗斯国与那索菲亚公主的事情说出。嘉庆皇帝听他说起他击杀那黑熊食其熊掌的故事便拍掌称快,而且啧啧赞叹,他说朕只闻世上有这道佳肴,只是从来没有吃过。袁承天见他艳羡的样子,心想:世人只知道熊掌是天下美味,可是却不知要取其熊掌却是危险异常,有时还要搭进性命,其间的凶险谁又知道?
嘉庆皇帝忽又问及那斡罗斯国索菲亚公主的相貌。袁承天以实而告,只是心中纳罕这位少年皇帝为何忽然问及此事。嘉庆皇帝道:“袁兄弟以你而言,这斡罗斯国的索菲亚公主相貌惊若天人;如果拿清心和她相比谁更胜出?”袁承天不意他问出这样的话来,心想:其实她们各有千秋,无所谓谁更好看!因为因人而异,人的行为准则从来都不是一致的。嘉庆皇帝见他不答,笑道:“袁兄弟你心中是索菲亚公主的思念多些,还是清心多些?”袁承天道:“永杰,只是不知清心目下在京城如何?”袁承天在无人时便以永杰相称,这个称呼也只有上官可情他们两个人私下这样称呼于这嘉庆皇帝。这也是嘉庆皇帝所乐见,因为在他心中对汉人的儒家教条不甚推崇: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身体发肤受之于爹娘的浑帐话。所以在没有旁人时他们便以此相称,这样上下君臣无有隔阂,反而随性而为。有次他在宫中百无聊赖甚是思念上官可情便写了字条让宫中亲近侍卫千里迢迢奔赴江南交给上官可情。上官可情打开之后,却见字条上所写乃是:朕甚想你了;还有:朕便是这样的汉子;再有:朕便是这样性情磊落……看到这些上官可情禁不住泪如雨下——只因相思一个人太苦,世间一个情字蚀骨销魂,无有解药!
嘉庆皇帝忽然瞥见赵碧儿,见她状束便猜到几分,笑道:“袁兄弟这位想必是昆仑派的赵姑娘吧?”袁承天见赵碧儿羞于见人——只因她哪里见过天颜,不免形为拘束;虽然她是江湖儿女,可是终究是草莽英雄,所以对于朝廷礼仪自然生疏,心下不免着慌,神情自然窘迫。嘉庆皇帝自然看得出来,他见这赵碧儿神情专注于袁承天,心下自然明白她心仪于这位袁兄弟,因为在皇城大内养心殿上官可情看自己的眼神分明也是这样,所以他想袁兄弟该当如何取舍?
袁承天见赵碧儿神情扭捏便向皇帝告退。嘉庆皇帝也不加阻拦,由他去了。待他去后,这张家口守将陈祖守叩见嘉庆皇帝之后便出言相谏,说这袁承天虽一时卫护朝廷,只怕将来不免为祸天下,因为他可是袁门少主——是为袁督师后人——想那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