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同是失恋人(7/10)
别开脸,闷声道:“胡说什么……就是……问问。”他不再看那张空凳子,任由滕文杰架着自己往外走。推开房门,一股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让韦勇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酒意又散了几分。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外面竟飘起了细小的雪花。雪不大,疏疏落落,在路灯昏黄的光晕里无声地旋转、飘落,给湿冷的地面覆上了一层极浅、极薄的银白。空气清冽得如同冰水,吸入肺里,带着一种洁净的刺痛感。
“下雪了……”滕文杰也有些意外,“瑞雪兆丰年啊。慢点走,路滑。”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寂静的巷子里。筒子楼里大部分窗户都暗了,只有零星几盏灯还亮着,在飘雪的夜色里透出昏黄的光。脚下是薄雪覆盖下湿滑的泥泞,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轻响。冷风卷着细小的雪粒,扑打在脸上,冰凉。
“文杰……今天,谢了。”沉默地走了一段,韦勇低声道,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不仅仅是为送他,也为那些劝慰的话。
滕文杰架着他的胳膊,走得很稳:“兄弟之间,说这些。不过勇哥,”他顿了顿,语气认真了些,“傅美枝的事……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日子总得过下去。我看那个奚若雪……好像对你有点意思?”他侧头观察着韦勇的表情,“人看着挺爽利大方的,又是红梅嫂子的表妹,知根知底。你……真可以考虑考虑。老这么一个人,也不是个事儿。”
韦勇没有立刻回答。他抬起头,看着漫天飘舞的细小雪花,它们无声地落在他的脸上、睫毛上,带来细微的冰凉触感。心口那块地方,似乎被这冰冷的雪和颈间残留的暖意同时作用着,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下意识地抬手,指尖碰到了那条柔软的围巾,轻轻捻了一下。
“再说吧……”他最终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句,声音消散在飘雪的寒风里。
冰冷的夜风夹杂着细雪,刀子般刮过脸颊。韦勇被滕文杰半架半拖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回诊所的路上。县城的主街此刻也陷入了沉睡,路灯昏黄的光晕在飘舞的雪花中显得朦胧而遥远。脚下的薄雪被踩踏成泥泞,每一次落脚都带着粘滞的“噗嗤”声。酒精的后劲混合着刺骨的寒冷,像两股力量在他体内拉扯撕咬。胃里翻腾得更厉害了,火烧火燎的灼痛感一阵阵上涌,额角突突地跳着,太阳穴像是被两根烧红的铁钉楔了进去。他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滕文杰身上,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堆里。
“快到了……再坚持会儿……”滕文杰喘着粗气,努力支撑着他,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
终于,那熟悉的巷口出现在视线里。“回春诊所”那块小小的、白底黑字的招牌,在巷子深处透出的微弱光线映照下,隐约可见。招牌下方,是那扇紧闭的、漆皮斑驳的绿色木门。看到那扇门,韦勇心头莫名地松了一下,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隔绝外面寒冷和喧嚣的堡垒。
滕文杰几乎是把他拖到了门口。韦勇哆嗦着手,在裤兜里摸索了半天,才掏出那串沉甸甸的钥匙。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丝。他摸索着找到那把最大的门锁钥匙,对准锁孔,手却抖得厉害,钥匙头几次都滑开了,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响,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刺耳。
“我来吧。”滕文杰看不过去,接过钥匙,利落地“咔哒”一声打开了门锁。
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消毒水和药材味道的、略显陈闷的气息涌了出来。韦勇几乎是扑进去的,踉跄着扶住门框才没摔倒。滕文杰随后跟进来,摸索着按下墙边的开关。
“啪嗒。”
惨白的日光灯管闪烁了几下,稳定下来,瞬间照亮了这间不大的诊所。一切如旧:靠墙的诊床铺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床单,药柜玻璃反射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