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来客。(6/8)
沿的银白发丝,像在触碰易碎的月光。大慈树王站在她身后,绿眸里映着那片银白,轻声道:“能量透支得太厉害,连呼吸都比常人轻些。”芙宁娜刚被芙卡洛斯按着头洗了脸,还带着点不情愿,此刻却放轻脚步走到另一边,盯着皓月搭在腹上的手。那只手纤长白皙,指节处泛着淡淡的青白,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漫长的跋涉。“真的不用叫医生吗?”她忍不住问,“枫丹的首席医师很厉害的,哪怕远程指导也行啊。”
“不必。”钟离从里间端来一盆温水,帕子浸在水里的声音轻得像落雪,“她的体质异于常人,寻常医术无用。静养是最好的法子。”他拧干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皓月的指尖,动作轻柔得不像那个挥拳能碎岩的岩神。
归终抱着一卷图纸站在门边,原本想和钟离讨论新设计的机关,见这情景便悄悄退了回去。她转头时撞见守在廊下的魈,少年模样的夜叉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杏仁豆腐,眼神却一瞬不瞬地落在软榻方向。“你也去歇着吧,”归终拍了拍他的肩,“这里有我们呢。”
魈摇摇头,声音比夜风还轻:“我守着。”他记得昨夜法阵亮起时,皓月银白的发丝在光芒中飘动,像要被风卷走的样子。此刻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清心香气,他忽然觉得,站在这里能让心安定些。
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阿贝多端着个小巧的银质托盘上来,里面放着一小瓶冰雾花精华和几块压缩饼干。“这是雪山的安神药剂,稀释后涂在太阳穴能睡得安稳些。”他将药剂递给钟离,目光扫过皓月微蹙的眉头,“她在做噩梦。”
果然,榻上的人轻轻哼唧了一声,银白的发丝被冷汗濡湿,贴在额角。钟离连忙用帕子擦去她额上的汗,低声道:“别怕,都过去了。”不知是错觉还是真有奇效,皓月的眉头竟缓缓舒展开来。
凯亚倚在回廊柱上,看着屋里忙碌的众人,忽然撞了撞身边的迪卢克:“你说,她梦里会看见什么?是她原来的世界,还是今天这些乱糟糟的人和事?”
迪卢克没看他,目光落在皓月露在被外的脚踝上——那里也泛着淡淡的白霜,像是雪山的寒气钻了进去。“不管看见什么,都该是安稳的梦。”他脱下自己的披风,轻轻搭在榻沿,“这披风防潮,能挡些夜寒。”
披风上还带着酒庄壁炉的暖意,混着淡淡的葡萄香,慢慢漫进皓月的呼吸里。她的睫毛颤了颤,像是蝴蝶要振翅,最终却只是安静地垂着,投下浅浅的阴影。
温迪(友人版)抱着竖琴从楼梯上滚下来,刚想嚷嚷就被巴巴托斯捂住嘴。两个金发少年在廊下挣了半天,最终巴巴托斯压低声音:“要吵出去吵,别吵醒她。”友人温迪不服气地瞪他,却还是把竖琴往身后藏了藏,脚步放得比猫还轻。
“你们两个也去睡。”申鹤不知何时出现在廊尾,手里还捧着束新鲜的清心,“再闹我就告诉浮舍,你们偷喝了他藏的酒。”
两个温迪顿时蔫了,互相瞪了一眼,溜回了客房。申鹤将清心插进窗边的瓷瓶里,淡紫色的花瓣在灯光下轻轻颤动,散发出清冽的香气。“这花能安神,”她轻声说,“以前我做噩梦,师父就会给我插一束。”
夜渐渐深了,客栈里只剩下零星的动静。纳西妲趴在大慈树王膝头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半朵帕蒂沙兰;芙卡洛斯给芙宁娜掖好被角,坐在床边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眼底的温柔能化开枫丹的冰川;艾尔海森靠在书架上翻着书,书页翻动的声音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钟离替皓月掖了掖被角,转身时撞见归终在看他。“你也去歇着,”他说,“明天还要陪你去看新发现的矿脉。”
归终挑眉:“你不守着?”
“有魈在。”钟离看向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