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灯火与枕间星——望舒夜眠录(2/3)
的语气,“你看看眼都快睁不开了,比画里的墨还重!马嘉祺你说是不是?”马嘉祺立刻点头:“对,阿贝多先生,要再画下去,我们可要通知琴团长了。”
阿贝多看着眼前两个伙伴较真的样子,忽然笑了:“好,我这就收拾。”他开始慢条斯理地盖紧颜料罐,“不过在那之前,帮我把这个交给皓月。”他从画夹里抽出另一张纸,上面是用炭笔速写的皓月——这次她醒着,正低头给窗台上的清心浇水,阳光落在她发梢,连睫毛都镀着金边,脸颊上的紫色纹路淡得几乎看不见。
“这是……”荧接过画,指尖抚过纸上温暖的线条。
“是她下午醒来时画的。”阿贝多吹了吹笔尖的炭灰,“那时她把清心种在杯子里,说‘看到它们开花,心情就会变好’。”
马嘉祺看着画中女孩微扬的嘴角,忽然明白阿贝多为何要画下昏迷的模样——因为只有见过深渊的黑暗,才更懂得这抹微光的珍贵。
等阿贝多被送回房间休息,荧抱着画走到皓月房门前时,却发现门是虚掩的。屋里没有点灯,只有月光透过窗棂照亮空无一人的床铺。
“皓月?”荧心里一紧,推开门进去,只见桌上放着阿贝多给的星银胸针,旁边还有张字条:“我去露台吹吹风,不用担心。”
与此同时,露台上的皓月正扶着栏杆,夜风掀起她的发梢,额角又渗出了细汗。她指尖攥着阿贝多画的速写,另一只手却无意识地按着头——那里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眼前的景物也跟着晃动起来。
“头好晕……”她低声喃喃,试图深呼吸稳住心神,却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爬上来,眼前突然闪过朱志鑫被污染时的画面:少年瞳孔里翻涌的黑雾,以及自己冲过去时,体内那股不受控制的、想要呼应深渊的冲动。
“不……不能这样……”她咬着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阿贝多说过,情绪波动会加速污染,可她控制不住地想起白天的恐惧——如果自己也变成那样,会伤害到大家吗?
“在想什么?”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皓月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摔倒。回头时,只见魈站在露台阴影里,青绿色的衣摆在夜风中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魈……魈上仙?”皓月赶紧把画纸藏到身后,指尖却因为头晕而捏皱了纸角,“您怎么在这?”
魈没有回答,只是走近几步,金绿色的眼眸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你脸色很差。”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藏在身后的手上,“阿贝多的画?”
皓月愣了一下,只好把画递过去。魈接过画,月光落在炭笔线条上,照亮了画中女孩浇水的侧影。他沉默地看了很久,久到皓月以为他不会开口,才听见他低声说:“清心……确实是能安神的花。”
“嗯!”皓月赶紧点头,像找到了救命稻草,“阿贝多先生说,等它们开花了,熬成汁喝能稳定元素力。”
魈的指尖拂过画中女孩的发梢,那里被阿贝多画了一缕翘起的呆毛。“凡民总爱寄望于花草。”他语气平淡,却没有往常的疏离,“千年前,也有人在我伤口上敷过清心叶,说‘草木无情,却能止血’。”
皓月好奇地抬头:“是谁呀?”
魈的眼神飘向远处的绝云间,那里隐没在夜色里,像一块沉默的巨石。“是个……很聒噪的人。”他忽然把画还给皓月,“她总说,看见花开就觉得日子有盼头,哪怕下一刻就要上战场。”
皓月握着画纸,忽然觉得眼前的仙人不再那么遥不可及。她想起荧说过,魈背负着千年的孤独,那些逝去的同伴就像散落在时光里的星星。“魈上仙,”她轻声问,“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