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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共时性”(1/3)

    第819章  “共时性”

    这一天的最后,互道晚安前的临睡分别时刻,两人又聊起过这段插曲,聊起关于“自由”与“必然”的命题。

    若依说范宁起初是坐着睡过去的,靠倒过来的样子,就像当初航班起飞后的她自己,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有几滴泪水沾湿了她的肩膀,然后范宁自己又趴到桌子上伏案去了。

    而提到“航班”,范宁倒想起来,梦中的来电其实早有过这么一次了,只是在飞机上的那时模糊,且连绵不断,这次清晰,且预感不会再有。

    不会再有。

    在若依把自己的身影关入里间后,范宁站在门口怔立了数十秒,他鲜明地意识到这一天在真正意义上结束了,命运的可能性分支又枯萎了一束。

    她恐怕依旧不会有很好的休息,高原反应对人的睡眠质量影响还是比较大的,但既然最后三日的计划需要继续执行下去,就必须在次日凌晨5点将她叫醒,起床后,范宁犹豫了一会,敲门推门的时间是5点15分。

    这时天色还漆黑一片,范宁拉开电灯,床头柜上放着水杯和一盒拆开的乙酰唑胺,被子里的少女神色看上去很不舒服,但还是强打精神坐了起来,她原先伸展的手旁位置,散落着一本倒扣的歌德的书。

    “可能两三点才睡着。”若依低头揉眼。

    “比预想的略好,上车后再补觉吧。”范宁在床沿落座,拿起这本书。

    歌德啊,也是会聊起的话题,不过范宁着迷于《浮士德》中宏大而复杂的哲学命题,而她更爱这本带有鲜明的“狂飙突进”时期叙事风格的《少年维特之烦恼》。

    “如果你在一个美丽的夏日傍晚登上山岗,你要想起我,想起我时常从山谷爬上来;你要眺望那边教堂墓园里我的坟墓,看落日余晖中长长的荒草随风摇曳。”

    范宁读起倒扣位置的这一页,在漆黑的窗前,在旅店退房时,在发动机鸣响后。

    越野车队碾过一道道冰碛垄,若依睡眼惺忪地扣好安全带,又在这种颠簸与黑暗中再度浅睡。

    美丽的钱德拉湖猝然撞入视野的时候,范宁没有叫她,自己沉默打量着远光灯照射出的一幅幅画面,泥泞的道路,黑熊的掌印,环绕湖岸的落叶松林。

    那湖面中心未冻的幽蓝水域,就如一块被神祇掷碎的钴玻璃,折射出Leo  Pargial山峰西壁的嶙峋倒影。

    磨难?有资格用这个词汇吗,范宁以前觉得是没有资格的,世上际遇更惨的人不可计数,眼下这般充其量叫“现代人的精神困境”,他其实一直以来都对“强行找苦吃”的做法嗤之以鼻,他记得毛姆在《月亮和六便士》里写道,“人们说苦难的折磨会让人变得高风亮节,这话并不对,有时幸福有此可能,苦难则大致上只会让人变得心胸狭窄而满怀恨意。”

    但像“头顶的星空”这一类的美好追逐之物,究竟是如何做到给人以凄美终局之印象的呢?看着车窗外面风景掠过,范宁仍然不太理解。

    这么去思考的时候,主体不再只是自我,它的概念被扩展了——人类、时空、不同的人类、不同的时空——也许“自由”和“必然”根本就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也许非理性的、盲目的、不可抑制的生命意志降临到世界,本身就带着磨难与悲剧的底色。

    两人后来看到了一次壮丽的日出,奇异翻涌的色彩,云的变形与倒影,启示性的金黄,深奥的紫,浓重的红与鲜亮的蓝.那些饱受磨难的哲人与圣徒的躯体上呈现的一定是这些颜色。范宁叫醒若依,两人一起静静地看着,她的手静洁、温柔,额头一直在微微发烧。

    “嗳,范宁,你相信所谓‘sync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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