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审问(1/2)
地牢的一间暗室之内，暗室内只点了一盏宫灯，昭昭坐在乌木圈椅上，她穿着嫣红色云纹长褙子，内里是一片式的白色抹胸，抹胸上绣着富贵牡丹，下身是丁香色的百迭裙。今日梳了往常不太梳的云鬓，两侧用珍珠排钗固定，上面的青丝梳成了松塔髻，用三支牡丹金钗装饰，明艳又大气，可是眼神中又露出威严和冷漠。
暖黄的烛光下，让她的容颜打上了朦胧的色彩，一旁的刘大人穿着紫色大袖圆领袍，用了同样绯色的革带，一双乌皮靴，一身正气，勾勒出他如松如柏的气度。
此时沈羽赫走近来，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昭昭，然而昭昭的眼神也没有回避，她锐利的眼神藏着深深的晦涩的厌恶，只不过现在是相当的收敛了。
“臣，参见长公主殿下。”沈羽赫的声音恭谨严肃并没有异常。
“免礼。”
沈羽赫站在一旁，灯光下的他面色忽明忽暗，脸上有着不容置喙的冷冽，似那掉进寒冰池而固定住的乌鸦。
“丞相大人，对于在府中搜出黄袍一事如何看待？”昭昭的语气透着微冷。
“臣不知，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可是证据确凿，你如何抵赖？”
“眼见不一定为实。”
好一个狡辩的老狐狸，昭昭心中冷斥，心中度量再三问道：“丞相大人可知私藏皇袍可是死罪？”
“臣，没有做过的事情，臣不承认，若是承认了，六月必定下起了飞雪。”沈羽赫语气坚定，抵死不从。
昭昭之后重复问了沈羽赫相同的内容，换了各种各样的角度，语气之快，思维之敏捷，可谓是难以言表。
昭昭想打击沈羽赫的心理防线，百密必有一疏，然后沈羽赫还真是个难啃的骨头，在昭昭连环的逼问之下，还是淡定如斯，不愧是久居朝堂的丞相大人。
“你可想一人认罪，保全你妻小？”
“没有做过的事，臣不会认，长公主是要用权势逼臣就范么？”沈羽赫说完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恶狠狠的射向昭昭。
昭昭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回敬一个凛冽的眼神，含着冰霜风雪。
刘大人在一旁观察着沈羽赫，方才在长公主殿下的连环逼问之下，丞相大人异常的冷静，言辞严谨，态度果决，丝毫没有收到言语攻势的影响。
刘大人也不得不感慨丞相大人的逻辑严谨，他都能从容的应对，也算是个难得的人才。
昭昭见问不出所有人然来，她喝了一口茶水，手指在茶盏上轻轻摩挲三下，她在等，她在等证据呢！
昭昭让沈羽赫坐在座位上，然后让狱卒拿了更多的蜡烛过来，层层叠叠的火焰在沈羽赫的眼前燃烧，烟囱火燎的 味道很是刺鼻，沈羽赫此时手戴镣铐，在烛火的衬托下脸色有些难看。
“丞相大人不要闭眼哦。”
“你，过来盯着丞相大人，不要让他闭上眼睛。”
然后在一旁放置了一个巨大的水缸，水缸的表面泛着青苔想必已是年逾长久之物。
水缸的上端则是一个银盆，银盆被固定在房顶，一根细长的竹管从银盆中伸出，竹管的一端连接着水缸。
当水滴从银盆中缓缓滴落时，它们会沿着竹管流淌而下，最终落入水缸之中。
每每滴落一滴都会有叮咚的响声，在寂静的暗室里格外的清晰，回声也被无限的放大，与那跳动的火焰遥相呼应。
昭昭几人退出暗室之后，只剩沈羽赫和一个狱卒在这里，然而在他们暗室的另一侧还有一间暗室可以观察到沈羽赫所在的那间暗室的所有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