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出马(2/3)
般死死押着,跪在冰冷刺骨、坚硬如铁的青砖地上。她已换回了自己的衣裳,但发髻松散凌乱,几缕汗湿的发丝狼狈地贴在苍白的额角。
脸上再无半分在石洞里刻意营造的凄楚柔弱或孤注一掷的疯狂,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死寂平静,甚至嘴角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后冰冷的漠然。
她低垂着眼睑,仿佛周遭的雷霆风暴都与她无关,沉浸在自己“胜利”的余韵里。
死寂笼罩着祠堂,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有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细微“哔剥”声,更显得这空间空旷得如同坟墓。
盛老太太是在王大娘子哭天抢地、语无伦次的搀扶下,拄着沉香木拐杖,被房妈妈几乎是半架着,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的。
老太太脸色铁青,平日里那份雍容慈和荡然无存,只剩下山雨欲来的雷霆震怒和深沉的忧虑,眉宇间刻着深深的沟壑。
她甚至没看跪在地上的墨兰一眼,目光如电,先扫过盛紘胸前那片刺目的血迹和他惨无人色的脸,瞳孔猛地一缩,再落到那象征着盛家百年清誉、此刻却仿佛蒙尘的祖宗牌位上,握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趁着盛老太太刚站稳,气息未匀,盛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疲惫不堪地挥了挥手,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刮过:“下去……都下去……守着门……十步之内,不许任何人靠近!违者……打死不论!”
冬荣心头一凛,立刻躬身领命,领着所有下人,包括那两个押着墨兰的婆子,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出。
沉重的大门被“吱呀”一声紧紧关上,落闩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彻底隔绝了内外,也隔绝了所有窥探的可能。
祠堂内只剩下盛紘、盛老太太、王大娘子和……跪在地上如同木偶的墨兰。
烛火将四人的影子拉长,投在冰冷的地面和墙壁上,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死一般的寂静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加沉重,几乎能听到彼此压抑的呼吸和心跳声。
“唰!”
盛紘的目光如同冰冷的、生了锈的铁锥,带着万钧之重,缓缓抬起,死死钉在墨兰低垂的头顶上,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钉穿在这祖宗灵位前,永世不得翻身。
那目光中的恨意,几乎凝成实质。
许久,久到那跳跃的烛火都似乎黯淡了几分,久到王大娘子都忍不住要打哆嗦时,他才从干裂得渗出血丝的嘴唇里,挤出嘶哑得如同砂石摩擦般的疲惫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耗尽了他残存的生命力。
“孽障……你……你……还有何话说?”
墨兰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颤了一下,但依旧低着头,沉默地如同最顽固的石头。
“说话!!”
盛紘猛地一拍椅子扶手,发出沉闷的巨响,牵动内腑,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嘴角再次溢出鲜红的血丝,点点滴落在他染血的前襟上。
王若弗吓得“啊”一声低呼,想上前又不敢,手足无措。
“呵……”墨兰终于发出一声极轻的、充满嘲讽的冷笑,依旧没有抬头,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麻木和隐隐的得意:“父亲……还想听女儿说什么?”
“该说的……不该说的……女儿在山后……不都说完了吗?”
她的语调毫无起伏:“女儿……无话可说。”
“你!——”
盛紘气得眼前金星乱冒,血气翻涌,几乎要背过气去。
“够了!”
盛老太太猛地一顿拐杖,“咚!”的一声沉响如同惊雷,在寂静的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