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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可遇不可求(2/3)

要再看上第二眼便知道,那只是长期卧床压出来的蓬乱发型,再加上颈侧褶皱间支棱起的几丝空发,共同制造出的错觉而已。

    尤其当侍女用为他擦拭嘴角的药渣时,帕子不经意地轻轻一带,那些发丝便立即萎顿下来,露出布满老年斑的头皮。

    床边还放着一卷书,王扬瞄了一眼,似乎是诗经。

    屋内一共就两个侍女,一个为老鲰耶擦嘴,一个引导王扬临着床榻右侧坐下。

    老鲰耶的嘴角被擦净后,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向王扬。

    他看人的样子很慢,每动一下都像是被无形的线牵着,目光在王扬面目衣衫上一点点扫过,再一点点扫回。仿佛要把王扬的轮廓拆成碎片再慢慢拼回去,很专注,又显得有些迟钝。

    王扬从容而坐,任由老鲰耶的目光爬梳了几番,随即很自然地站起身,恭敬地向老鲰耶拱手一礼:“琅琊王扬,见过鲰耶。”

    “好,好......好。”

    老鲰耶开口了,声音又哑又涩,像是被陈年药渣堵住了喉咙,两个侍女一听老鲰耶开口都退到一边。

    老鲰耶停顿了一会儿,仿佛没什么可说的了。王扬既没有发问,也没有要接话的意思,而是安静而立,微微欠身示意聆听。

    老鲰耶看着王扬,露出一个笑容,只是嘴角极慢地向上牵了牵,便再难有更多弧度:

    “琅琊王氏,名不虚传呐。”

    单就这几个字,汉语发音很正,比勒罗罗说得还要好。

    王扬再施一礼,声清如泉:“鲰耶谬赞,扬不敢当。”

    “公子乃天家上使,对我这半截入土的朽木之人,何须敬礼?快坐吧。”

    这话说来客气,却不好答。若过谦,则有失天朝上使的身份;若不谦,则前面的礼敬都变成了表面功夫。

    王扬一笑:“我是晚辈,又是客。客人向主家行礼,晚辈向长者致意,本是应有之义。”语毕顺势落座,不卑不亢。

    老鲰耶又打量了王扬一番,问道:“公子最近在读什么书?”

    王扬照实说道:“在读《周生子要论》。”

    “嗯......”老鲰耶尾音拖得很长,仿佛是努力回想,又仿佛在咀嚼某个遥远的记忆,片刻后续道:“我们部里也有这书,不过写得太深了,我读不懂。我近几年都在读《诗经》,但也是越读越迷糊......”

    王扬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和老鲰耶说自己读的《周生子要论》就是从他们部族手中买的,而是就着诗经的话题说道:

    “诗道幽微,加之字义流变,句法殊今,本就难解,如果不是做学问的话,取其大义便好。”

    老鲰耶缓缓道:“汉使家学渊源,我正好请教,《小雅》中有一句叫‘吹笙鼓簧,承筐是将’。这个‘承筐是将’是什么意思?”

    “古时以筐装币帛,承就是捧,将就是送。连起来就是给宾客送上礼品。”

    “送礼品为什么要用筐,而不是用手直接给呢?”

    王扬一怔:“这个可解释的角度就多了......”

    老鲰耶眼皮半垂:

    “我听闻有一种说法是古之赠礼,必以竹筐承之。虽轻如束帛,亦郑重纳于筐中,非只为尽礼仪之饰,亦使君子远财贿而养廉耻之心。”

    王扬看了眼老鲰耶,简单回应道:“是有这种说法。”

    老鲰耶手指在锦被面上轻轻摩挲着,仿佛很随意地说道:

    “古君子不讲货利,听说今日汉地的士大夫也是如此。但王公子何以对生意之事如此上心?以公子的家世,生意不生意,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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