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迫降重庆(2/3)
,窗外刺眼的阳光就像旋转的舞台灯一样一圈一圈的照向机舱里,刺骨的冷风伴着丝丝雪片扫进机舱,疯狂的敲打在我们身上。“坐稳!”我只来及对后面喊了一句,随后紧握住剧烈摇晃的驾驶杆,左手把总矩杆向下压倒低,此时碎裂的屏幕上,高度在五百英尺不断摇晃,二号发动机和APU的火警灯骤然亮起,ECAM上弹出了无数个红色的告警与报错信息。我只能按照自己十一年的飞行经验和无数次的训练内容来尽可能的挽救所有人,毛森已经失能,我快速的向四周打量,选定了水边的一块开阔沙地作为迫降场地,腾出手释放了二号发动机的灭火瓶,切断了它与机体的油路供应,按动放油开关,把所剩不多的燃油尽量抛掉。
“湖北,南方2013,MAYDAY,MAYDAY,MAYDAY,机体侧边中弹,单发失效,主齿轮箱油压归零,正在紧急迫降,位置重庆市3A22地区,高度五百英尺…”我竭尽全力对着无线电喊了一句,呼啸的风声太大,我听不到任何回答。
灰色的城镇向我扑面而来,越靠近地面,地空气流就越混乱,我尽力拉起这架伤痕累累的西科斯基,使尽全身力气向左蹬舵抵消向右旋转的偏向力,缓慢跳动的高度表一点点的指向代表地面的“0”,直升机越过沙地,被气流一拖,突然对着一个沙滩边的围墙倾斜着冲去,我吓得全身一紧,用力向上拉起总矩杆,按动无线电向管制喊了最后一句“南方2013,准备紧急迫降,机身中弹,机上有人受伤。”
窗外碧绿的江面变成了黄灰色的沙地,我大喊了一声“防冲击姿态!防冲击姿态准备!”
机首先撞到了地面,随后就是旋翼噼啪打在墙上的可怕刮擦声,一阵沙尘与黑烟混合的风暴打进了驾驶舱,刺鼻的航空煤油味熏得我睁不开眼,巨大的冲击力把我抛向空中,随即便被安全带死死勒住拉回座椅上,我几乎能听到自己全身的骨头在喀喀作响。
所有的的事在瞬间发出也在瞬间结束,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尘埃在驾驶舱里缓缓的飘荡着,电火花从破碎的仪表里四下跳跃,打亮了闪着警告的屏幕。
我揉着被安全带勒的酸痛的肩膀,拉开安全带,关掉发动机,切断供油,关断所有系统供电。仪表屏幕瞬间黑了下来,就像毛森的生命一样。此时的他已经全身瘫软,右手无力的垂在一边,身上的制服与反光衣已经被血染成鲜红色,大口径子弹削开了他的身体,若隐若现的青灰色内脏压在破碎的安全带与衣服里,他已经毫无生机的眼睛直直的望着我,那左半边脸已经露出了骨头,还有一丝鲜血从脸颊破开的洞口向外流出,左臂应该是被子弹打中了,整条胳膊已经被炸成了一段红褐色的碎肉,混合着碎骨偏分布在仪表与风挡之间。
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顷刻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翻涌的恶心。
我拉开窗玻璃环扣,撕掉橡胶封条,把机舱门奋力向外推出去。在机舱外的沙滩上,那几个战士已经开枪击杀了几个靠近的丧尸,站在沙滩上,我扔下耳机,脱了反光背心。此时的直升机正头朝下斜插在松软的沙滩上,尾旋没有折断,机尾架在那栋我看到的矮墙上,主旋翼此时已经在地上打的粉碎,机体上有几排密集的弹孔,看大小就是高射机枪打的。
“没事吧?”高立杰过来拍了拍我,“活着就好,咱们……”他的目光越过我看到机舱里毛森的尸体,剩下的半句话没说出口。
我一个愣神,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再次在身边响起,一阵熟悉的机枪射击声从不远的江面上传来,高立杰一把把我按倒在松软的沙滩上,一串子弹划着绿色的光柱打在我身边的沙滩上,炸出一个个飞舞的土喷泉。
我第一次感受到实弹武器向自己射击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