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消失的‘污秽’(2/3)
知道凶!——当年那事你也有搀和,不是你这报应怎么到了咱娃的身上,你个当爹的,心里没点数嗖!”田兆旺上来就给了老婆一巴掌:“臭婆娘!我让你说!”
还是兆富通事理,拦住了兄弟:“你像个当爹的吗?娃都这样了,你还就知道吵吵,有这功夫还不去请医生。”
魏准问道:“当年……什么事啊?”
田家兄弟两个相互望望,不提这件事。
这可真是多余的一问,魏准是外人,田家沟的人本来就不太搭理他,自从他当了村主任之后,大事小事,只要是关于钱的,书记都交给他来办,关系到钱,自然就得罪人,偏偏魏准又是个直肠子,不太变通,收钱的事一分不能少。久而久之,这些人就疏远他了。可既然看不上人家,你还把魏准找过来做什么呢?
魏准不想得罪人,说去帮着找医生。
“对!去找医生!”兆富也同意。
村里是没有医生的,都在镇上,要骑自行车过去得三四个小时,看看孩子吐成这样,再吐下去连肠子都要出来了,那还不早就凉透了。可村上唯一的拖拉机坏了,丢在村西的一个废弃的公用砖瓦房内,连轮子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虎子妈说:“去找七婆,孩子八成是中邪了,没见过生病能吐成这样的。你们还愣着干啥?快去啊!”
现在,兆旺也不说什么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平时有打骂,可那毕竟是自己的骨血,疼在心上。兆旺独自出去了,骑了兆富家的自行车。
魏准是城市长大的,他见过不少病症,也知道呕吐厉害的症状,大多跟胃有关系,要么就是头疼的缘故,可还没见过孩子呕吐成这样,看那木盆里的污秽,简直比孩子满肚的血肉都要多,这不合情理。
田兆富的女人进屋来,给孩子换了一个盆,东西带到外面去倒了。
魏准和田兆富出屋,来到门廊口,魏准问村长的事:“这事你告诉书记没有?”
“没去,他前天就去了城里开会,还没回呢。我没给他打电话,远水不救近火,正好你在,我就找你了。魏准,你是村里的主任,这事你可得上上心,我担心要出大事。”
“什么大事?”
田兆富递了根烟过来,自己也点上一根:“现在我也说不准,只是心头有怀疑。如果是病,哪怕是癌症,倒也让人心安了,可就怕——啧,哎!”
看的出来,他有难言之隐,但魏准还是要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刚刚听虎子的妈说,说是他爸参与了什么事,你知道的吧?”
“知道。”田兆富点头,鼻孔呼出烟雾:“我是知道,但这是村里的忌讳,我不能提,谁也不能提。十多年前的事了,死了一个女人,她……呵,我这好好的,跟你说这干啥,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愿虎子吉人天相吧。”
却听得一声女人的惊呼——喔!
人是被吓的,嗓子都哽咽了,一句完整的‘啊’都喊不出来。
田兆富和魏准冲了出去,身后跟着儿子小伟。在房子右侧有个狭窄的、两米宽的通道,一直连到后头的茅厕和田埂,中间还隔着一条用来灌溉的沟子,小伟的妈就在那边,呆坐在地上,在茅厕大缸的一边,她脸色发紫,嘴唇都在蛐蛐的动着。
“咋了?!”田兆富问道,摇着老婆:“美芹,你这是咋了,说话啊你!”
女人颤颤巍巍的抬起胳膊,指着粪缸方向:“人……手……眼睛……头发……她的眼睛……”
魏准是唯物主义论者,从来不相信有妖魔鬼怪的东西,他先一步去了缸口,借着手电的光低头一看,除了黄灿灿的粪便,啥都没有